第(2/3)页 浅灵用铜勺把膏子刮出来,装进瓷瓶里,每次只取小半勺兑水,齐天麟都能苦得把胃水都差点吐出来。 解此毒重中之重的药材,有川乌与马钱子,还有新鲜枸那花的汁液,此三者俱大毒。用量轻一分,解毒无效;重一分,命归西天。 浅灵思来想去,琢磨出一个可行之法。 她托陈小娥找来一个烧酒用的铜甑,下器熬煮汤药,上器置凉水,熬煮的热气在盆底凝结,落到凹槽里,再从竹管里引出来,滴落在碗中。 解毒药剂在烹煮,齐天麟这头也没闲着,喝了三日药后,浅灵给他行了一回针。 齐天麟一丝不挂躺在床上,只在腰下盖了一条毯子,拔针以后,他身体就成了火炉子,越燃越旺,暴汗如雨,转眼身下的席子便印出了一个湿漉漉的人形。 “浅浅,我好热,好难受,你拿冷水浇我好不好……” 齐天麟此刻的脸比火还红,眉心的朱砂痣愈发艳丽,头发湿得能拧出水来。因手脚都被浅灵刺了穴位动不了,越发像条离了水的鱼,徒劳地翻腾,俊朗的双眸漾满晶晶水光。 解毒必要经历这一步,这份苦楚至少要持续到天亮,浅灵无法用冷水为他解热,只能拿软巾不停为他揩汗,安抚道:“你听话,我去把门窗打开,吹吹风。” 因是夜里,陈小娥几个都睡了,浅灵索性连门一道敞开,拿了把蒲扇坐在床边,一行扇风,一行给齐天麟揩汗。 可这对于烈火灼身的齐天麟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热到昏厥,又再度被热醒,如此反复多回,痛苦得几乎要死去。 浅灵预料到会难受,可亲眼所见方知比想象的要艰难得多。 她不善安慰人,只能握住齐天麟的手,不意齐天麟竟觉得受用:“浅浅,你的手好凉,帮我摸摸,摸摸好不好?” 浅灵便两只手一起捂在他的颈侧。久旱之人入口了一滴露水,再少也觉甘甜美妙,齐天麟便不停催促浅灵再摸,额上益发热汗滚滚。 “你且静下心来,慢慢说话,我说一句,你才能说一句,好不好?” 她是清冷的性情,嗓音虽软,语气却总带三分清寒,便如耳廓处洒下了一通冰雪水,齐天麟听得喜欢:“好,我们说话,浅浅要跟我说什么?” 浅灵顿了一息:“你想听什么?” “我想听浅浅以前的事。”齐天麟眼中盛满好奇,“我听阿爹说,陈姨不是浅浅的亲娘,是吗?” 浅灵帮他揩掉脖子上的汗:“是。” “那浅浅的亲娘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