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半时分,突然电闪雷鸣,刮起了狂风骤雨。 禁卫军挪位的挪位,披斗篷的披斗篷,巡视的巡视,一切声响都消失在雷雨声中。 许是上天也怜惜他们母子,特造了这一场喧闹,能让他们在内殿里,畅所欲言地夜话。 “洵儿,你快告诉母后,这些年你发生了什么?你在哪儿?” 有些苦楚,卫晏洵不愿意叫母亲担忧,但母子俩阔别多年,他也不想瞒她,便如实道:“那时,我被打折了手脚,中了毒,神智痴痴,在外流浪。虽然艰难,但上天待我不薄,隔年我便被一个叫齐瑞津的茶商救了,他认我为义子,我现在的名字,叫齐天麟,是他替我起的。” “齐瑞津?”周皇后不理宫务多年,但也偶尔听过这个名字,当下道,“将来,母后一定要好好感谢他,重重赏赐他!” 卫晏洵苦笑摇头:“母后不知,义父在前不久已经身故了。” “如此……”周皇后叹惋,又问,“你身上的毒是怎么解的?” “义父在世期间,常年为我延医问药,始终不见起色,但……”卫晏洵顿了顿,道,“他给我买了一个童养媳,那女孩儿会些岐黄之术,她照料我多年,我身上的毒便是她给我解的。” “好,好……”周皇后捂着脸,泪水再次盈眶,“幸好你遇见了好人,谢天谢地,母后再无所求了。” 母子俩互相诉说着彼此经年的遭际,说到激动处,时而泪沾满襟,时而激愤慨然,不知不觉天已亮了。 这竟是有生以来最短的一个夜晚。 掌事姑姑在殿外催促:“娘娘,该回宫了,容奴婢进去替您更衣梳洗可好?” 已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了。 周皇后紧紧拉着卫晏洵的手,努力将哭腔压下,提声道:“不必了,本宫片刻就出。” 话音才落,泪已流了出来。 卫晏洵握住她的双手,低下头去,以额相贴,哽咽道: “儿子不孝,为大局考虑,不能在母亲膝下尽孝,只望母后万万珍重自身,什么事都不要管,一切交给我,您在宫里平平安安的,养好身子,等孩儿回来接您!” 周皇后边点头边洒泪:“只要你活着,母后什么都满足了……之前是你不在,母后没了活着的指望,如今既然你回来了,母后自然会照顾好自己。你在外也要保重,母后等你回来团聚!” “孩儿定不会让母后久等!”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