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姬殊白伸手过来,袖里腾出一柄小刀,将她手脚上绳索圈圈割断。 浅灵得到释放,却依旧无力,四肢酸麻得不像自己的,在姬殊白的搀扶下,才勉强站起来,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跨过箱壁时一撞,带动箱笼向前倾倒,眼见就要着地,姬殊白单手扶住沉重的木箱,无声放回原地。 浅灵扑倒在他怀里,有些窘迫,面浮绯色,想自己站稳,手脚却完全不听使唤,双手胡乱按在他胸膛上,怎么都站不直。 姬殊白叹了一声,举臂后抬,把折扇插在领后,然后将轻飘飘的人拦腰抱起,长腿一伸,悄无声息地从窗户出去了。 夜下微凉,空旷野外的山风肆意流动,在胸臆之间充盈起来,适才喘不过气的窒息感眩晕感方渐渐褪去。 两人同乘一骑,不可避免地要碰到对方,浅灵脊背微微绷紧,下一刻马走下坡,一个微温的胸膛便会贴靠上来,月光如水,松木的淡香亦如水般地,将她浸润包围。 她并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 便是相识多年的齐天麟,她最初也只是因为身份该尽的职责,才强使自己去适应齐天麟黏人的靠近。 但身后之人却似乎十分坦然,手臂自然地圈过她的腰侧,轻拽缰绳,驾驭之声从他口中吐出,颇有几分渔舟唱晚的信口闲逸。 前程尚且渺茫,浅灵不欲在无聊的男女大防之事上费心费神,略平复了下心情,便开始给自己揉按穴位,活络仍在麻痹的手脚。 “这是往哪儿去?”她问。 姬殊白目视前方:“你想往哪儿去?” “我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不能。”姬殊白道,“下月家中长辈过寿,我该回京了。” “我还有事情未做,不能跟你走。” “哦,刚救完就不认了是吧?” 浅灵道:“我自认于药道、经脉上小有所成,并非无用之人,公子将来或有用得上我之处,我必当倾力以报。” “咒人生病可不是受恩者该做的。” “公子误会了,此二道除了治病,还可以有别的用处。” 姬殊白轻哼了一声,才要开口,却忽然勒住了缰绳。 野道蜿蜒向远处,月色正在寸寸挪移,云团涌动,照得道上的黑衣人墙无数的半张面孔明明灭灭。 姬殊白低头看了浅灵一眼。 总不会因为一个女孩儿,就招此杀身祸患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