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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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雨很好商量:“不用腰,你借我一只手就好。”

    戚映竹颤抖着,快被他欺负哭。但又不是那样伤心的哭,而是不愿被他引.诱、偏偏被他吸引的无力。戚映竹抗拒得艰难,屋外陡然响起熟悉的成姆妈刻意压低的声音:“时雨,时雨……女郎、女郎?

    “时雨,你在么?我们女郎昨夜在这里么,能否将她还给我?”

    时雨翻身坐起,留奄奄喘气的戚映竹躺着盖紧被褥。时雨腰间皮革已松,戚映竹从后,呆呆地看着他松开的皮革,笔直窄挺的腰身。她不想承认,但是她盯着他的腰,目光就向下移,就想到昨夜……

    戚映竹偷偷用被褥盖住脸,挡住自己红了的腮。

    时雨坐在床上,垂下的眼睛里满满是阴霾。他不想将戚映竹还回去,只玩一夜远远不够,他想杀掉这个姆妈,带走戚映竹藏起来,偷偷自己一个人玩。可是、可是……他要是杀了这个老婆子,央央又要哭啼啼了。

    时雨觉得头疼时,戚映竹伸出细白的手指勾他袖子。

    时雨回头,不悦地扭脸撇嘴,哼道:“我不要!我不要将你还回去。”

    戚映竹脸红欲死,小声嗔:“时雨!”

    然而她要说的,本就与他的意思不谋而合:“时雨,我不能回去的。戚诗瑛还在我家里住着,我不想和她面对面,我见到她就很伤心。还有我身上、身上……这么多痕迹,我也不能让姆妈看到。”

    她硬着头皮:“时雨,你带我走好不好?”

    时雨立即:“好!”

    他不撇嘴了,不拒绝看她了,他弯身来抱她,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戚映竹被他亲得气息微乱,心里又阵阵发甜。旁人对自己的喜欢表现得如此明显,谁不喜欢自己被人珍视呢?

    戚映竹便小声指挥时雨,如何如何去她家中,偷一点儿她的首饰、衣裳。

    时雨动作飞快,戚映竹忐忑之余,他已经将她要的东西偷了回来。戚映竹嘱咐他出去不许看,少年哼一声,不肯出去:“你的姆妈在外面大吼大叫,我出去她就看到我啦。”

    戚映竹无法问他那他方才是怎么出去的,她不敢在姆妈在外面喊她的时候与时雨吵嘴,只能低下头匆匆穿衣。少年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紧她,戚映竹故作无事。待要梳发的时候,戚映竹犹豫一下,将一枚木簪别入了发间。

    簪尾的木兰花,清晰万分。

    戚映竹看时雨一眼。

    时雨不知道她看自己做什么:“你打扮好了?我们走吧?”

    戚映竹:“……”

    她闷闷不吭气,被时雨凑过来搂住腰肢。她一颤之下,已经被他抱住腰,从窗口钻了出去。成姆妈终于忍受不了,破门而入时,那对少年男女已经不见了踪迹。

    戚映竹被时雨用轻功带着下山,她憋闷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你看不出我的簪子有哪里不一样么?”

    时雨带她飞纵间,抽空看了她发间一下。他道:“一个木簪子而已。我也会刻!我也刻得很好!”

    戚映竹一口气哽在喉间,轻轻一叹,无奈地发现,时雨是真的没记住那根木簪。她以为代表的很重要意义的簪子,时雨的态度,却始终是――我不喜欢,我能够刻得比这个更好。

    戚映竹在心里悄悄挤兑他:难怪他发现不了他藏在木匣里的簪子丢了。

    坏时雨。

    笨蛋时雨。

    --

    时雨欢喜地带戚映竹下了山,见她神色恹恹、精神委顿,时雨少有地长了体贴的神经,大方地在山下镇上定了一家客栈的客房,让戚映竹好好休息。

    戚映竹确实累得不行,她被时雨缠着,也没法想什么活不活的事,闷头便睡了下去。

    待她醒来,昏昏烛火亮在客房中,她看到黑衣少年坐在桌案前,低着头拿笔在一张纸上勾勾画画。戚映竹怔怔地坐在榻上看了一会儿,看得有些感动:有生之年,她竟然看到时雨有拿起笔的时候。

    时雨背对着她:“你醒啦?”

    戚映竹披衣下床,走过去站在时雨身后,诧异地看到时雨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地形图。他的笔也没有拿着写字,而是在图纸上勾划,圈起很多圈来。

    时雨介绍:“你在这里等我几天,我进京城办一件事,结束后我就回来找你,然后咱们一路北上。咱们去沙漠,出关……我带你回我的家!”

    他眯起眼嘟囔:“楼应该建好了吧?盖好后,我也没有回去过呢。”

    戚映竹结结巴巴:“你、你在干什么?”

    她声音不对,时雨抬起脸,疑惑地看她。

    戚映竹:“时雨,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一副要带我离开的样子?我为什么要离开啊?我只是睡了一觉,发生了什么吗?”

    时雨迷茫地看她。

    他继而震惊地问她:“我们不是在私奔么?”

    戚映竹被他的理直气壮弄得恍惚:“我们什么时候就私奔啦……

    “我只是、只是……让你带我下山,躲几天清静而已。”

    --

    于是,认识时雨这般久,时雨第一次与她吵了架――

    “戚日央,我讨厌你!”

    戚映竹呆住了:“……时雨,你叫我什么?”

    戚映竹纠结他怎么还不知道她名字叫什么,她张口欲言,时雨却扮个鬼脸后,气冲冲地扔下笔冲出去。少年不肯与她待在一个屋檐下,他豪气万分地另开了一间客房,把门关上躲了进去。

    戚映竹拍门:“时雨,时雨!”

    屋内没声音。

    戚映竹:“时雨,你在么?我心口疼,你若是不在,我就不吵你了。”

    屋内少年回答:“不在!”

    立在门口,戚映竹眸中浮起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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