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幻夜-《春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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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兮跟陈旖旎挥手道别,关上门,陈旖旎正要走,突然听怀兮喊了声:“对了星熠,姐姐家里有小蛋糕你吃吗——”

    “……啊?”星熠犹豫一下,似乎在心念陈旖旎走没走,终是脆生生地答,“——想、想吃……吃!”

    刚才哭哭唧唧的样子全然被抛之脑后。

    陈旖旎要走,怀兮的声音又传来:“还是你爸爸妈妈做给你的爱心小蛋糕呢。”

    “……”

    沈京墨抽完了一整支烟,才瞧见那道身影依着月色,从公寓门前徐徐地晃出来。

    一道人影落在雪地,以笔直一线,将雪色与夜色拉开。

    雪早就不下,沈京墨却还是下了车,过去迎她。

    不知怎么,在今晚这种目的明确的情况下,陈旖旎居然有点儿紧张。她双手落在大衣口袋,手好像还被他握着,手心已是一片热意潮湿。

    一抬头,见那抹烟灰色从车门前出现了。

    走向了她。

    她伸出一手,攥了攥领口,脚步不自禁地放慢了些。

    也朝他走去。

    眼前男人总爱穿颜色与款式这样雅致的西装,显得身材修长笔挺,气势儒雅沉稳,笑意也是十分的斯文倦懒,包藏着蠢蠢欲动的野性。

    她稍与他对视一眼,彼此的视线好像能在空气中擦出火来。

    她突然就有点儿后悔了。

    他朝她扬了扬手臂,好像是想抱她。一路天寒地冻,寒气就披拂了她一身。

    她脚步在他面前停住,微抬头,对他盈盈一笑。

    却没等他伸手,眼尾轻勾起,朝他潋滟地一瞥,径直地过他,直接拉开车门上去了。

    沈京墨怀抱落了个空,见她消失在门后,收回手,插回自己的口袋,低头轻轻笑了笑,绕过车的另一侧,也坐了上去。

    一车寂静被风雪破开。

    陈旖旎一手支撑自己,靠着车门,见他长腿一收上来了,车门关上的同时,她淡淡说了句:“星熠说。”

    沈京墨扣安全带的手顿了顿,转头,薄唇带着笑,嗓音低朗:“说什么。”

    “——说。”

    她这么将这个字咬在自己口中,好像拿了自己的免死金牌,却又倾了身过去,顺手将他的领带牵引住,拉着他,向自己倾斜。

    她唇上气息也染上一层灼热的沙哑,在他唇边飘拂,“他说。”

    他喉结滚了滚,又哑声问:“说什么。”

    “他说,”彼此的目的已不言而喻,她用唇挨了挨他的脸颊。

    “说什么。”

    她闭眼,用鼻尖儿摩.挲着他的唇,声音沉沉落落的,“他说‘我爱你’。”

    三个字骤然在他心间炸开。他循着她的气息,扳起她下巴,就捕捉到了她的唇。

    他凉薄的唇就覆了上来。

    一开始细致耐心地啄吻着她,与她交若游离地做着追寻彼此呼吸的游戏,后面直接将她的人从副驾驶上拉了过来。

    ……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又飘起了雪。

    车身没入雪色,在一条逼仄的小道旁侧,带动着周围飘飘扬扬的雪花,摇晃了许久,才与整片雪幕一起悄然平息下来。

    拉回了一车沉默后。

    陈旖旎疲惫地从他身上离开,车内空气混着汗液与彼此的体香,在这个燥闷的空间里浓稠地酝酿。

    她还穿着高跟鞋,就势甩掉了,叮咣一声,扔到座椅下方去,抱膝,将自己蜷缩入副驾驶的座椅。

    披上他的西装外套,与自己的大衣外套一起包裹住她。

    她就那么敞着旗袍扣子,背身靠在车门上,侧头,点燃了一支烟。转头一望,夜色更浓,雪也下了好一会儿了。

    刚才疯狂得她现在都缓不过神,有点儿头昏脑涨的。

    沈京墨也迅速地整理好了自己,将衬衫纽扣扣好,凌乱领口整了整。他白色衬衫领口全是她斑驳的唇印。

    男人侧颜依然倦漠,一道同样凌乱的刘海落在他眉下,如此一看,偏生有股子颠倒风流的味道。

    说不尽也道不明。

    他要去扣皮带,她却伸出一脚,给他的手带开了,没扣上。

    又去扣。

    她又是一脚。就那么将双腿横上他的腿,蛮横又霸道。

    她指尖夹烟。指甲是鲜红的,烟也是一抹的猩红。眯着眼去看他,说:“别系了。”

    他侧头笑着瞥了她一眼,“急什么?还没回去呢。”

    “回哪儿?”

    “回你家,”他打了个哑谜,靠了过来,顺手将她手中的烟劫走了,咬在自己唇上,又笑,“也是我家。”

    “……”

    她微微一怔,笑着吐了最后一个烟圈。

    那幢公寓是他买给她的,她在巴黎上学的那几年,全然被当做一只金丝雀养在他的金笼子里。

    他偶尔回来。可他的东西,日常用品,衣物鞋子,也在公寓里也越堆越多,几乎井然有序,一应俱全。

    说起来,最后都不知道到底是他家,还是她的家。

    还是他们的家。

    他将车窗降下两指宽的缝隙,唇上还咬着她烟,让烟气与车内燥闷的空气徐徐逸散掉。

    女士烟味道清淡,过滤不掉心口的燥闷。

    她腿还那么横着,不依不饶的,他微微摆正了身子,也不去弄那皮带了,直接从腰上抽下来。然后将她的脚腕儿牢牢地困住了,“就这样,别动了。”

    她讶异,“你干什么?”

    他迅速地捻灭了烟,一回头对她淡淡地笑着:“这里太小,先回家。”

    回家了她自然是没好果子吃的。

    门还没开,他就将她按在了门边的密码盘旁边,两人相拥着缠吻了会儿,他一手箍住她后脑勺,低沉嗓音磨过她的耳朵,“猜密码。”

    “不猜。”她挑衅地拒绝。

    这里亮得彻底,她和他倒是一点儿都不避讳,也不怕一会儿会有人出来,一双眼眸也是埋着汹汹烈火一般,“有本事你就在这里……”

    “那我就在这里,”他一口咬过她的话尾,唇也再次覆了上来,半抵着她被他吻到微微红肿的唇角,低喃道,“上你了。”

    知道她是故意较劲儿,他就遂了她心愿。反正彼此,都是心甘情愿。都憋着火。

    这里没有监控,不若刚才在车里,足够他们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大衣外套很长很宽大,包裹住她双腿,掌着她纤腰。

    借着光,看她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地被撞得迷离又彻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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