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天下第二美人[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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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惊愕地看向场内的月魔,被元帝质问时,只是回头道:“微臣也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对决之中,我离开前还确认过他在公良府的假山暗室中。”

    “公良爱卿,如今你已经没必要继续诓骗朕了,魔神重新恢复,实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大。整个京城很快就要落入爱卿之手,连朕也会成为你的阶下囚,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好演戏的?”元帝不以为然道。

    “但真的不是我!”公良野急忙分辩道,“如果我知道月魔在场,第一场对决我就会让他上场了,何必等到让你们取得两胜之后再出手,那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而且月魔眼下出手如此狠辣,根本就没想放过无辜的武者和百姓,把这样的煞星放出来,对天下书局有什么好处?

    标榜正义的天下书局,却跟月魔勾结,屠害百姓,这不是比他们加诸在元帝身上的罪名还要可恶百倍吗?

    公良野就算再想取元帝而代之,也不会用这么血腥残忍的手段。

    “这么说来,当真不是公良爱卿玩的把戏?”元帝站在台上,凝神看向浓浓黑雾中与月魔对抗的两道身影,忽然一笑,“那就是跟皇后有关了?”

    话音刚落,元帝的身后突然横插一剑冲他刺来。

    公良野不可置信地看向手持短剑去刺杀元帝的人——正是母仪天下的宗皇后,她趁乱靠近元帝,在元帝分心之际果断狠绝地出手了。

    元帝虽然一语道破正准备逞凶的皇后,却没有阻挡她坚定的脚步,而剑尖距离元帝还有一寸时,元帝却还没有动作。

    他就像是等待这一剑刺中似的,脸上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

    然而皇后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僵硬起来,尤其是在看见自己刺中的人时,眼中明显浮现出动摇和惊讶。

    因为她这一剑贯穿的人,不是元帝,而是公良野。

    公良野不知为什么,突然飞身扑向元帝,阻挡不了剑势之后,便握住剑身,令它刺入了自己的身躯!

    此时元帝终于转过身,单手扶在他背上,目光复杂地看向公良野:“爱卿这又是为何?”

    随后赶来的宗文俊毅然护在元帝的身前,与皇后过招,两人很快缠斗在一起。

    而当短剑离身后,公良野的胸口就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伤口,他捂着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转身对元帝道:“陛下……我与你君臣几十年了,你的性情我比谁都清楚,刚才你看似自愿被皇后刺杀,实则早已暗藏内力在掌中,只等她靠近。”

    元帝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爱卿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我想抢你的皇位,不是因为不认同你。恰恰相反,你是一名令人敬佩的帝王。”

    公良野说一句话就吐一口血,但他根本不顾自己的伤势,唇边挂着难以理解的笑意,继续说道:“老夫欣赏陛下的气魄与手段,始终想要超越你,但越是接近那个位置,就越是知道自己办不到……今天本来就是天下书局的惨败,与其等到日后清算,还不如一死了之,死前尚可博得一个忠臣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元帝目光深沉地看向公良野。

    此时公良野已经半跪在地,意识十分模糊,眼前一片黑暗,只来得及把自己最后的遗言说出来:“天下书局……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掌握在陛下手中,远比……毁掉要好……”

    元帝闭了闭眼,然后上前抬手将公良野的双眼阖上,沉声道:“朕,答应你了。”

    言毕,他捡起自公良野袖中掉落的天下书局掌门令牌,只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

    而在不远处,宗文俊也将皇后击败擒住,伸手从她下巴摸到一张皮具,沿着皮具边缘撕下,宗文俊惊讶地看向对方:“你不是皇后,你是谁?!”

    眼前的女子比宗皇后年轻一些,容貌却不如她精致,她的眼神暗藏死志,却又在微微闪烁。

    宗文俊捡起她的短剑横在女子的脖子上:“说,你究竟是谁!”

    “……我叫立夏,是皇后宫中的一名宫女。”那女子终于开口,在看到元帝向她走过来时,忍不住哀求道,“陛下,请您一定要为二殿下做主啊!”

    宗文俊觉得她神色不对,本来想拦住不让她继续往下说,但元帝却阻止了他,冷漠地看向宫女:“二殿下怎么了,你说清楚一点。”

    立夏哭道:“二殿下……被皇后献祭给魔神了。”

    宫女立夏虽然是宗皇后的心腹宫女,但她从小就跟二皇子元承祖一起长大,心中对他存有爱慕之情,哪怕落花有情流水无意,而且元承祖还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她也只想默默守护。

    没想到她的心思差点被宗皇后察觉,险而又险地掩饰过去,却还是被皇后猜忌,派她顶替自己,并让立夏趁机刺杀元帝,如不成功,她就得不到解药,会身中剧毒而死。

    立夏不敢违抗皇后,决定去死之前,却在对决的前一天,发现皇后把二皇子绑了起来,连夜送出宫,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事后她才从另一名皇后的心腹宫女立春口中得知,皇后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拿去献祭月魔,用元氏的血脉来修补月魔连遭重创的躯体。

    元氏的血比别的武者的血都要有效,月魔今天能够重新站在唐宁和司无岫的面前,也是因为元承祖的性命被母亲无情牺牲的缘故。

    “你胡说!”宗文俊听了之后骇然大怒,“皇后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杀了自己的儿子,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她也想取陛下而代之,很早以前就与月魔有所接触了!”立夏道破真相,“皇后年轻时本来就有资格继承玄武军,她没有继承,不是因为她是女人,而是因为她的野心比这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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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帝问她:“那皇后现在在什么地方?”

    “想必她现在已经率领她私下培训多年的兵,把整个京城团团围住了。”立夏叹了口气,她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只能维持这个姿势在地上磕了个头,“皇后有篡位之心,但殿下是无辜的,请陛下为殿下做主……”

    “朕知道了。”元帝看向宗文俊,“宗爱卿,面对亲姐,你下得去手吗?”

    “这……”宗文俊脸上略见犹豫,又看了看场中更加浓郁的黑雾,最终坚定地点了点头,“微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不只是因为正在月魔对抗的人是他的朋友,而且宗文俊自己也得到了六圣的馈赠,他理应站在元帝这边。

    宗皇后野心勃勃,宗文俊早就跟她划清关系,如果真的等她上位,到时候月国的情况,恐怕比落在公良世家手中还要糟糕。

    “很好,那你就赶紧到京郊同和你的玄武军,与天狐军一起行动,进城和皇后的大军比一场吧!”元帝道。

    “天狐军?”宗文俊惊讶地看向元帝。

    “早在十天前,无岫就跟朕说过,对决当天说不定还会有一场恶战,他已经提前让谷乐把妖军整合起来,将京城暗中包围。”元帝道,“虽然最后动手的人不是公良野而是宗如霜,但城外的妖军随时待命,会是你的好助力。”

    宗文俊再次感叹于司无岫这人的妖孽,对决之前就开始加强防备,他估计再怎么算计也做不到司无岫这般心思细腻。

    而他此时也没有时间感慨了,连忙对元帝抱了抱拳,就马上领命出城,去跟谷乐和妖军汇合。

    等宗文俊走后,元帝又看了一眼已经被毒素侵蚀心脉,无药可医的宫女立夏:“皇后把你抚养长大,对你也是有恩,而你眼中却只有情没有恩,朕不会为你的一己私欲做主,你得到如此下场,也算是偿还了皇后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立夏不可置信地看向元帝,但她还什么都来不及说,就已经被毒血攻心,断气了。

    元帝淡淡看了她的尸体一眼,转身离开了看台。

    书生一反常态,沉默不语地跟在元帝的身后,一边摇头一边走。

    陛下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他自己乐意被牵制是一回事,别人主动去要求却是不能。不管是公良野还是宗皇后,种种行为都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

    大概正是因为元帝性格乖戾,才会对司无岫如此刮目相看的吧,因为司无岫是天底下对他最不感兴趣,也最想远离他的人。

    魔气突然再次震荡,从众人身上横穿而过,书生惊骇地用内力护住自己,目光担忧地快步上前:“陛下,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找人进去帮忙?”

    旷野上全是浓黑的魔气,让人根本无法看清魔气深处的战况,只能隐约听见兵器交戈的声响,和月魔凄厉疯狂的低吼声。

    元帝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道:“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除非诅咒解开,朕或许还能想办法劈开魔气。”

    但现在是不可能的了,贸然闯进这么浓厚的魔气当中,只是送死而已。

    元帝做出了跟龙蕊一样的判断,他径直朝前走去,就算束手无策的感觉并不好受,身为帝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

    比如因月魔而产生动乱的京城,又比如趁乱想要夺位的皇后。

    至于月魔那边,元帝在心里轻笑了下。他相信,被初代元帝和自己所看重的司无岫,绝不可能会输。

    ……

    而在魔气的源头,被月魔一掌拍了个正着的唐宁,视线落在前方的司无岫身上,视野中只留下对方一脸着急紧张和忿恨恼怒的表情。

    “无岫……”

    意识经过短暂的模糊,再睁眼时,唐宁就被面前的人喷了一脸的口水。

    “对,整个星期都无休!等你什么时候把计划做出来,什么时候再休息吧!”一个肥头大耳啤酒肚的中年男人生气地对唐宁说。

    唐宁愕然地看着他,感觉这个人有点眼熟,又觉得好像很陌生,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回答:“哦。”

    中年男人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似乎后面还有很多的话想要教训唐宁,却没想到唐宁会这么轻易地答应下来,他甚至还有点不确定地反问唐宁:“一个星期都不休息,加班没有加班费,你真的能答应?”

    唐宁从刚才那种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心下皱眉,看来是自己最近确实太累,才会一时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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