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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知道老太太说的是不是自己奶奶。

    孟老太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叹口气回她：“哎，我也不知道她还在不在。以前娘家穷啊，爹娘又是重男轻女的，我最大，眼睁睁的看着三妹和二妹相继被卖掉，卖了的银子就拿来养下面的两个弟弟，直到最后连我也被卖了！”

    说着，老太太便说自己三妹六岁被爹娘卖给了人牙子，二妹十岁便卖给镇子附近的一个村子里的人家做童养媳给病秧子冲喜。

    说到此处，她眼睛有些泛红，“二妹被卖掉后半个月，我悄悄的跟着村里要去镇上的人翻过几个山头去询问着见了她一面。好在她说那户人家对她还不错，她没有像在家里一样挨打挨骂，还能吃饱饭......”

    她跟自家二妹是双胞胎，从小一块儿长大，要说感情是真的比其他兄弟姐妹好。

    老太太说着有些绷不住了，已经语带哽咽，白元霜有些后悔不该在今天问这些，只是恰好今天听她提及了娘家姐妹。

    孟冬至接着孟老太的话说：“奶奶看了姨祖母回家还被打了一顿，没过多久也被卖了，辗转几次，被卖到了安州府，好在遇到了爷爷！”

    现在他奶奶偶尔回想起以前的苦日子还是会跟他们这些子孙们唠嗑两句，所以他也知道奶奶以前过得有多不容易。

    孟家旺有些受不了的说：“嗨，娘，今儿元宵节呢，咱就别说以前的事儿了，今儿该多高兴高兴才对，明天又能见到三叔了！”

    “都是我多嘴，来，孟奶奶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白元霜说。

    孟老太这才点点头开始吃了起来。

    白成祥和夏氏对视了一眼，他心里有些难受起来。

    面前坐着的姨母不知道他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家里的爷奶提出想回家看看，结果回去才知道连唯一牵挂的大姐也被卖了。

    从那以后，他娘再也不回娘家了，即便爷奶并不刻薄，即便直到自己当了寡妇一个人将他拉扯大也绝不回娘家。

    白成祥一边想着老娘在世时说起的过往，一边食不知味儿的吃了起来。

    一行人吃完东西后，又拐到了江边，岸边卖花灯的小商贩最为集中，好多人买了花灯后直接跑到江边的石堤上放入了江水之中，以至江面上漂浮着各式各样的花灯，比白天多了一份暗夜的绚丽。

    白成祥原本想给几个小的也买几盏花灯带回去，没想到孟冬至倒是跑去猜灯谜免费得了几盏，这让几个小家伙儿更开心了。

    孟老太看孙子不花钱也赢得了花灯，高兴得合不拢嘴，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江面上除了有钱人家的私人画舫，还有专门给钱便载人游玩的客船。

    白元霜原本还想带着大家上船去玩玩儿，一个人几十文钱也不贵，不过江面上寒风冷冽，怕老太太和小平安受不住，便只好作罢。

    一行人很是玩儿了会儿，又买了各种各样的小吃食，然后才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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